第一百二十三章禮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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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丁和我的目光，同時盯在這個包上，這是個很不錯的包，很貴的，這是夢姐花錢買給我的，她知道我要去雲中聞鼎工作了，她說，那裏的人都很有品味，穿戴太差，會讓人瞧不起的。
當時夢姐送我包的時候，小丁也在場。
手緩緩放下，包也隨之落下，不知道夢姐有否給小丁買過禮物，如果有的話他也不會拿出來，會好好的珍藏。
真的很好奇，小丁為什麽總是說我會毀掉夢姐，我們找個地方坐下，路燈下，兩條孤零零的人影，我問他為什麽，他告訴我說：“不知道，小丁什麽都不會，唯獨直覺好，尤其是夢姐的事，絕對不會弄錯。”
我給他承諾，“放心吧，永遠不會的，就算我死掉，也不會出賣夢姐。”
人啊，總會是太高估自己的，當那一天來臨的時候，當夢姐因一個叫董雨淳的人而徹底毀掉的時候，我才恍然大悟，其實我又何嘗不是曾旭呢，曾旭為了自己的利益出賣自己最親的人，而他還是曾旭，我呢，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誰了。
面對我的承諾，小丁沒有任何反應，也許是不信。
他只說這麽一句，“夢姐對你真的好。”
我問：“然後呢，你還有後話吧？”
他點頭，“你曾經對夢姐說過，黃貴睡過你，是吧？”
是，有這個事，當時是為了讓夢姐不太難堪，就順嘴這樣說了，可這個事小丁怎麽知道，怎麽突然說起這個了。
我滿頭霧水，沒吱聲，繼續聽著。
他說：“其實夢姐不信，知道為什麽不？”
搖頭，不知道，“為什麽？”
他說：“黃貴這個人，凡是他染指過的女人，他是絕對不會允許進入雲中聞鼎公司的，這下你明白了吧。你知道不，夢姐從最開始，她最大的夢想是進雲中聞鼎，替黃貴打理那裏的生意，黃貴不讓，很堅決的，夢姐哭過多少次，你不會知道的。可是黃貴願意讓你進雲中聞鼎，夢姐不傻，她明白是為什麽。可夢姐並不怪你，也不怨恨你，不妒忌你，她對你還是很好，她當你是最親的人。”
說完他站起來，一個人孤零零的走開，臨走時他說，明天中午的時候在這裏見，會領著我去個地方。
我沒走，大晚上的坐在路燈底下生悶氣，撿石頭往遠遠的地方投擲。
想著小丁說的那番話，似乎有把刀子狠狠刺進胸膛那樣痛。
從小就幻想有人對我好，好好的關心這個不懂事的女孩，如今長大了，突然意識到個可怕的劫，如果有個人對你真的好，未嘗不是種別樣的痛苦。
夢姐追求的不見得是我所能逃脫掉的，夢姐那天說的也許真的對，她說，她只有一條路要走，只能往前，因為永遠也回不去的。
這個晚上哪裏也沒去，就在外邊發呆，當了整晚的流浪漢，竟然沒有半點的困倦和疲乏，人啊就如此，讓什麽給刺激到了，你永遠不會是自己了，變成個比死人還要麻木可怕的人。
早早的，我就來這裏等著。
小丁很守時，中午的時候按照約定的時間過來，他什麽也不說，順手叫輛出租車，上了車，他對司機說：“到水塘村。”
打車到水塘村要許多錢的，小丁也不太差錢，畢竟在夢姐身邊好多年了。
其實並沒有到水塘村，是個城邊的郊區，這裏有集市，也有好多戶人，有來來往往的車輛，有濃重的汽油味道，有泛濫黴敗的菜葉和丟棄無人打掃的垃圾。
這裏也有旅店和飯店，有洗浴的，有游戲廳，也有棋牌室，還有歌廳舞廳什麽的，花花綠綠的，紅紅亮亮的，有幹凈的，也有顏色的。
城市裏的這些東西，雖然也見不得人，可顯得金碧輝煌，有種繁華掩蓋一切的霸氣，這裏就顯得低俗可憎了，充滿著汙濁的味道。
車裏的時候小丁閉嘴沈默，只是在沈默的過程中，他的情緒似乎讓什麽給觸動下，就是自言自語的說：“水塘村的人，沒個好東西。”
是的，他說的真是對，那裏是沒幾個好東西，董雨淳始終這樣認為的。
不過這話從一個不是水塘村的外人口中說出來，讓我聽見了，卻突然急升出幾分別樣的惆悵和不舒服幹澀，咬著牙，看著外邊，裝作什麽沒聽到。
小丁讓司機停下車，給錢，然後下車。
我跟著他，在這些歌廳旅店之間來回走走，他肯定不是找不到地方，是在最後的憂慮，要不要領著我過來，夢姐有過吩咐，人人都要遵守她的原則，否則要遭受很殘酷的懲罰，小丁要幹的事肯定是夢姐所不允許的。
走了會兒，小丁不走了，坐下來，沖我說：“一會告訴你怎麽走，你自己去。”
這個無所謂，一個人兩個人的，有什麽關系呢，只是，“你不怕夢姐懲罰你？”
他說的很動情，“怕，更怕夢姐趕我走。”
好吧，“你說怎麽走，盡量不讓夢姐知道。”
他輕聲的，遠望，不知看著什麽，“知道不，夢姐玩賭，六合彩，野彩，什麽花樣都有，有自己的，有跟人合作的，夢姐自己從不賭博，夢姐說過，她的人，誰要是賭博，就砍掉他的手，夢姐還放高利貸，還有別的，色情的，逼良為娼，太多太多了。”
我哆嗦著，雖然從前也知道，都是道聽途說。從小丁口子說出，感覺是不同的，渾身都冷，瑟瑟發抖。
小丁繼續說，“這些最開始的時候，都是黃貴幹的，後來，黃貴讓自己幹凈，搖身一變就人模人樣的，光明正大，然後，夢姐就把這些東西接手了。黃貴總說，夢姐幹什麽，他不知道，其實我知道，是夢姐替他搭理這些，替他賺錢。”
“為什麽不勸勸夢姐，你不是喜歡她。”
他拿雙手搓臉，嘆氣，“你不懂的，不懂，永遠也不會懂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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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時夢姐送我包的時候，小丁也在場。
手緩緩放下，包也隨之落下，不知道夢姐有否給小丁買過禮物，如果有的話他也不會拿出來，會好好的珍藏。
真的很好奇，小丁為什麽總是說我會毀掉夢姐，我們找個地方坐下，路燈下，兩條孤零零的人影，我問他為什麽，他告訴我說：“不知道，小丁什麽都不會，唯獨直覺好，尤其是夢姐的事，絕對不會弄錯。”
我給他承諾，“放心吧，永遠不會的，就算我死掉，也不會出賣夢姐。”
人啊，總會是太高估自己的，當那一天來臨的時候，當夢姐因一個叫董雨淳的人而徹底毀掉的時候，我才恍然大悟，其實我又何嘗不是曾旭呢，曾旭為了自己的利益出賣自己最親的人，而他還是曾旭，我呢，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誰了。
面對我的承諾，小丁沒有任何反應，也許是不信。
他只說這麽一句，“夢姐對你真的好。”
我問：“然後呢，你還有後話吧？”
他點頭，“你曾經對夢姐說過，黃貴睡過你，是吧？”
是，有這個事，當時是為了讓夢姐不太難堪，就順嘴這樣說了，可這個事小丁怎麽知道，怎麽突然說起這個了。
我滿頭霧水，沒吱聲，繼續聽著。
他說：“其實夢姐不信，知道為什麽不？”
搖頭，不知道，“為什麽？”
他說：“黃貴這個人，凡是他染指過的女人，他是絕對不會允許進入雲中聞鼎公司的，這下你明白了吧。你知道不，夢姐從最開始，她最大的夢想是進雲中聞鼎，替黃貴打理那裏的生意，黃貴不讓，很堅決的，夢姐哭過多少次，你不會知道的。可是黃貴願意讓你進雲中聞鼎，夢姐不傻，她明白是為什麽。可夢姐並不怪你，也不怨恨你，不妒忌你，她對你還是很好，她當你是最親的人。”
說完他站起來，一個人孤零零的走開，臨走時他說，明天中午的時候在這裏見，會領著我去個地方。
我沒走，大晚上的坐在路燈底下生悶氣，撿石頭往遠遠的地方投擲。
想著小丁說的那番話，似乎有把刀子狠狠刺進胸膛那樣痛。
從小就幻想有人對我好，好好的關心這個不懂事的女孩，如今長大了，突然意識到個可怕的劫，如果有個人對你真的好，未嘗不是種別樣的痛苦。
夢姐追求的不見得是我所能逃脫掉的，夢姐那天說的也許真的對，她說，她只有一條路要走，只能往前，因為永遠也回不去的。
這個晚上哪裏也沒去，就在外邊發呆，當了整晚的流浪漢，竟然沒有半點的困倦和疲乏，人啊就如此，讓什麽給刺激到了，你永遠不會是自己了，變成個比死人還要麻木可怕的人。
早早的，我就來這裏等著。
小丁很守時，中午的時候按照約定的時間過來，他什麽也不說，順手叫輛出租車，上了車，他對司機說：“到水塘村。”
打車到水塘村要許多錢的，小丁也不太差錢，畢竟在夢姐身邊好多年了。
其實並沒有到水塘村，是個城邊的郊區，這裏有集市，也有好多戶人，有來來往往的車輛，有濃重的汽油味道，有泛濫黴敗的菜葉和丟棄無人打掃的垃圾。
這裏也有旅店和飯店，有洗浴的，有游戲廳，也有棋牌室，還有歌廳舞廳什麽的，花花綠綠的，紅紅亮亮的，有幹凈的，也有顏色的。
城市裏的這些東西，雖然也見不得人，可顯得金碧輝煌，有種繁華掩蓋一切的霸氣，這裏就顯得低俗可憎了，充滿著汙濁的味道。
車裏的時候小丁閉嘴沈默，只是在沈默的過程中，他的情緒似乎讓什麽給觸動下，就是自言自語的說：“水塘村的人，沒個好東西。”
是的，他說的真是對，那裏是沒幾個好東西，董雨淳始終這樣認為的。
不過這話從一個不是水塘村的外人口中說出來，讓我聽見了，卻突然急升出幾分別樣的惆悵和不舒服幹澀，咬著牙，看著外邊，裝作什麽沒聽到。
小丁讓司機停下車，給錢，然後下車。
我跟著他，在這些歌廳旅店之間來回走走，他肯定不是找不到地方，是在最後的憂慮，要不要領著我過來，夢姐有過吩咐，人人都要遵守她的原則，否則要遭受很殘酷的懲罰，小丁要幹的事肯定是夢姐所不允許的。
走了會兒，小丁不走了，坐下來，沖我說：“一會告訴你怎麽走，你自己去。”
這個無所謂，一個人兩個人的，有什麽關系呢，只是，“你不怕夢姐懲罰你？”
他說的很動情，“怕，更怕夢姐趕我走。”
好吧，“你說怎麽走，盡量不讓夢姐知道。”
他輕聲的，遠望，不知看著什麽，“知道不，夢姐玩賭，六合彩，野彩，什麽花樣都有，有自己的，有跟人合作的，夢姐自己從不賭博，夢姐說過，她的人，誰要是賭博，就砍掉他的手，夢姐還放高利貸，還有別的，色情的，逼良為娼，太多太多了。”
我哆嗦著，雖然從前也知道，都是道聽途說。從小丁口子說出，感覺是不同的，渾身都冷，瑟瑟發抖。
小丁繼續說，“這些最開始的時候，都是黃貴幹的，後來，黃貴讓自己幹凈，搖身一變就人模人樣的，光明正大，然後，夢姐就把這些東西接手了。黃貴總說，夢姐幹什麽，他不知道，其實我知道，是夢姐替他搭理這些，替他賺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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